★日記(三)
【某人的日記(二)】 O月OX日 天氣晴朗 今天與鄰居們一起後院野餐。 ※ 「上次是我疏忽了,真是抱歉。」趁著真梨帶著自家皮卡丘與斯利可先去附近遊玩,他向誠與凱蒂雅兩人道歉。 自從上次誤讓真梨見到魚片,誠與凱蒂雅便推掉一些工作、晚上犧牲自己的睡眠時間看顧真梨,在白天真梨來他家玩後才偷偷補眠著,也因為這樣他才知道,原來真梨從事情發生後就有著惡夢的困擾,夫妻倆也用跟緒夜同樣的方法,不是利用食夢就是利用催眠來讓女孩睡的安穩。 「可是這次純粹是意外,緒夜君就別在意了。」凱蒂雅向他露出笑容,誠也在一旁點頭附和著,見夫妻倆如此反而讓緒夜更歉疚,比起他們原諒,他更希望直接被罵一頓還來的痛快,「第一天就如此失責,還讓誠先生你們熬夜,要不在意反而困難啊。」
「啊!緒夜君又來了!不是說好不要在叫先生嗎!」誠像個小孩似的鼓起臉頰,但說實話,一個三十初頭的大男人做這動作,畫面可實在是有點微妙。
在之前答應幫忙真梨後,基於認識已久與作為往後的鄰居上,七夜夫妻倆就提議彼此用名字稱呼就好。但習慣所致,除非自己主動,否則他對人很少會捨去敬語,即便是認識已久的友人也是。
「啊哈哈,可是我還是比較習慣這樣稱呼啊。」他拿出一貫的笑容,「而且誠先生與凱蒂亞小姐都比我還要大,這樣不太好意思呢。」
「那就加上哥哥或姊姊嘛!我們沒問題的!」
可是我有問題啊。忍住這句話沒說出口,「但是……」
「對啊對啊!我們已經把緒夜君當家人看待了!就像弟弟一樣呢!對吧!」凱蒂雅打斷他的話著他豎起拇指,而誠也在一旁的附和的猛點頭,「嗯嗯!」
「為什麼這麼堅持呢?」面對夫妻倆的熱情,他不禁感到一絲浮躁,他努力的壓抑自己盡可能地以平淡的語氣繼續道,「雖然說這樣講有點失禮,而且接下了保母一回事,由我自己來說也很奇怪,不過誠先生認識我也才快半年多,這樣信任,真的好嗎?」
「「耶?可是你是緒夜君啊。」」夫妻兩人有默契的歪著頭,仿佛他說了什麼奇怪的話,誠看著他,「要不是有緒夜君我們就不會發現自己在做錯誤的事了。」
那是他已經聽膩的話,他開始更焦躁了一些,可還是繼續提起笑容,「那種事情,我想就算不是我也會有其他人會說的。」
「而且緒夜君很溫柔嘛!」就像是沒聽到他說的話,凱蒂雅燦笑接著說了下去,「不只幫助我們研究上的事也會提供一些很實用的經驗,在那之後也常提供有趣的訊息給我們。」
「哈哈哈,這樣不算溫柔吧」呆愣幾秒,他輕笑了出來,對於早就間接害死過許多人的他,溫柔可說是十分諷刺的詞語。沒錯,就算那些人多半都是黑社會工作者,但將情報收集起來交給做事的人去執行的的確是他,甚至是有些時候,他也會親自去參與威脅拷問工作。
這些事除了相關人士外,其他人都不曉得,就連他的親人也是。這樣的他,不要說是溫柔了,說殘忍都不足以形容。
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但他也不曾想脫離這種生活,反倒是十分享受。
要說為什麼,其實理由極為簡單,只是為了填補那每當夜晚亦或是獨處時,身體那塊空缺罷了。
『果然從這世上消失了,也不會有人在意吧?哼嗯~搞不好還很開心呢。』他總是帶著笑容的假面,刻意的裝瘋賣傻,半真半假的話激起對方的厭惡同時又保持著距離,『既然如此那麼做這種隨時消失的事也無彷吧。』他將平時關了起來的情緒、宣洩在拷問的人身上。
而當初會接近這兩人也僅僅是為了那實驗。那可以更改消除記憶的實驗,只要擁有這種技術,他就更可以肆無忌憚的做那些事。
因此他混入了研究,深入到了主要研究員,除了他與這對夫妻倆外,沒有任何人知道這研究的核心部分,然後適度的挑撥,利用說服的方式促使他們放棄,再利用格拉斯的出現順勢銷毀資料、對相關人員封口。
如此一來,這項實驗變只成為他專屬的,雖然瑕疵很多,但已能短暫的記憶竄改,這樣便已足夠他做更多事。
「如果說,這一切都是騙人的呢。」他的行動背後是如此狡詐,眼前的兩人卻說這是溫柔而如此信任著他,他不禁感到可笑,可笑到他忍不住一瞬間將實話說出,「要是這到目前為止的都是演出來的,那就糟糕了哦?想要你們能力的人很多吧,就這麼容易相信他人,不太好呢。」
「我們知道啊?」欸?夫妻倆的話,反使他難得地瞪大著眼,誠與凱蒂雅用著如同剛剛疑惑般的表情看著他,「不過我們從一開始就知道緒夜君是有目的的啊,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麼,不過緒夜君是好人可以放心這點是不會錯!我看人的直覺很準的!」誠笑著拍胸。
「而且我們都看的出來。」誠看向遠方正在散步的真梨,「那時候你罵了我們,是真心在擔心的。」
「……」像是被命中靶心般他無法反駁。
「再說,明明研究都結束了,我們需要幫忙時也很二話不說的帶了很多資料給我們,也不時的在關心小真梨與我們的事啊,緒夜君果然很溫柔!」
「所以才說誠先生你們太天真了啊。」雖然不討厭就是,「要是我把真梨誘拐走怎麼辦啊。」
「緒夜君才不會這麼做呢。」夫妻倆再度同步的說。
「這自信心到底是哪來的啊。」他打從心底露出無奈的笑容。
「因為我們相信你啊。」夫妻倆露出燦爛的笑容,不知道為什麼讓他聯想到前幾天,在他被揍時跑過來他身邊對他做「痛痛飛走了」的真梨。
果然是一家人啊,他們。
「真是拿你們沒辦法呢。」被人如此無條件信任與對待著,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啊,就算原本真想做什麼,也瞬間都沒幹勁了,雖然說他一開始就想幫真梨就是了,誰叫他在真梨身上看到與自己相似的影子呢,「之後就請多指教啦,誠哥、凱蒂雅姊。」
嘛,可以確定的是真梨並不會與他走向相同的路。
畢竟與他不同,真梨還有那個機會能以真心去面對人群。不管是個性上還是環境上。